富达娱乐平台注册|七月的库赛木齐克 与赛里木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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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博乐沿省道南至连霍高速,西行不久,在岔路口下高速,拐入左侧的婆罗科努山。我和南疆的作家佩红姐跑到山前的戈壁滩捡石头,刚到博乐,被带去参观奇石市场,得知博州境内的北天山有一种奇石,带青瓷釉面的光泽,更似浓墨彩绘的画,故名“天山青”。我们妄想亲自捡到天山青!本地老师提醒我沿着干涸的河床捡,我才留意到那个石头沟竟然是河床。

只有在新疆才能见到这么多断流的河床!窄而浅的河床里堆满石头,不动声色地躺在山前平原上,惟剩荒原稀疏的梭梭草和乱石终日陪着。若非石头光滑圆润,真不敢想象那里曾有河流。雪水源源不断注入时,河床不会过分眷恋流水,当某一天彻底断流,河床此后的悲伤显而易见。

在新疆,无数小河汇入大河,却基本到不了大海,只有额尔齐斯河注入了北冰洋。其余的大河不是注入内陆湖就是流入大漠——这多像人的一辈子,命运推着你跌跌撞撞前行,一些人能奔向大海,一些人终抵大漠,相同的只是,任谁都无法重新来过。

彼时,天空的蓝躲进昏暗的云里,婆罗科努山看似冷漠地俯视着荒原上的河床。天空与群山是河床自丰盈到消瘦到干涸的见证者,谁都无力与上苍抗争,谁都是眼睁睁看着曾欢歌笑语的小河弦断曲终。谁不希冀流水鲜花水草的环绕,谁不盼着终日有牛羊马群牧民毡房炊烟的陪伴呀,那一刻我竟有些难过。苍山无语,天地无声,我的脑海里浮现陈巴尔虎草原上九曲十八弯的莫尔格勒河——那是我终生难忘的呼伦贝尔。如果北天山的山前平原河水不断流,那么,牧民便无需一年转很多场了。

越野车一会在山脊上穿行,一会落到了山谷。两侧的高山几乎寸草不生,荒芜得让人心酸。山路扬起的尘土已经在窗外弥漫。这就是天山?惆怅还在心里,车已开到一处相对开阔的高山草甸。车停,风大。零星的马兰参杂在黄绿色的草丛中,一簇簇长得略高的草已非盛年。我曾去过湖南的南山牧场和重庆石柱的大风堡,那里生机勃勃绿意盎然之时,这里俨然早秋。

羊群在斜坡上不慌不忙地觅食,它们都懒得抬头看,或许早已习惯闯进山的外人。草甸尽管有些荒凉,我们还是兴奋地合影。马兰花被风吹动,被人惊动,天空的蓝渐渐拨开白云露脸。

车继续穿行在库赛木齐克,在一大片平整的缓坡地带停下来。我们脚踏着黄绿毯子裹着的山梁。近处,像大海泛着清波;远处的群山呈青黛色,远远能瞥见山顶的积雪。有时,一道阳光似一束舞台追光,突然打到近处,光影中的草甸便顿生出神秘的气场来。

再行进至碎石遍地的河谷,周围开始出现石山。山腰以上几乎看不到绿色,尽是蜂窝状,只有山脚的一点点绿,是草原漫上去的。石山不知经过多少岁月洗礼,才成就似外星人来过的模样。空寂的山谷,只有流水的声音远远地袭来。富达平台

我不知那条小河的名字,打哪来,往哪走。草原河流大抵如此吧——河床浅到一览无遗,河中间裸露出浅滩,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。河岸上是河谷草原,也有石头零星散落。这样的河是淹不死人的,与其说是河,更像南方的溪,但溪更窄,没这样自由随性。

河对岸有我不认得的树木,姿态从容。未入秋,我辨不出那是否是胡杨。岸上、河里甚至河滩上,都七零八落着几棵只剩躯干的胡杨。人说胡杨3000年不倒,这几棵胡杨缘何倒在河滩上,是被哪一场山洪冲倒,都无人告知。胡杨的种子在盛夏洪水漫溢时成熟,种子带冠毛,在河两岸的河漫滩或湖泊的浅滩,随风飘散,并迅速萌芽、成长。加之一些似侍女的伴生植物,组成带状或片状的森林群落。也有人说,胡杨真像不负责任的母亲,任由子女散落天涯。我倒觉得她是伟大的母亲,她不要求绕膝承欢,她放子女随风随性,终成荒漠河滩上的天然防护林,这需要多么博大宽厚的胸怀啊。

各种元素交错的风光大概是库赛木齐克的特色吧,它有本事让人的心情在很短的时间内起起伏伏,才悲又喜。

计划中的路线,是穿越毗邻的科尔古琴山,见到水草丰茂繁花遍野的萨尔巴斯套草原,再抵达赛里木湖南岸。可一场大雨使得我们与萨尔巴斯套失之交臂。只得原路返回出山,再上连霍高速,抵赛里木湖东门。

车沿环湖公路往北,赛里木湖,梦中的赛里木湖终于在眼前了!

若非四面依稀可见的北天山支脉,我真恍惚回到了厦门鼓浪屿。南面的乌云低低地压了过来,科古琴山的雪松隐约可见。正东面呢,棉花般的云朵正在天际间踱步,呼苏木其格山顶有隐隐绰绰的雪。而西面,听说叫别珍套山。天山并非紧挨着湖,湖是在草原的怀里静静卧着,澄澈透明得如同处子,而初夏的繁花在盛夏只剩传说,仅剩几款晚开的花。

湖边那几块大礁石,不知是湖本身的,还是从别处搬来。杨献平和导游小妹勇敢地冲上礁石拍照,一张照片还没拍下来,他们都湿身了!见过太多的潮涨潮落,没谁像赛里木湖东北岸的浪这般出其不意,爱恶作剧。

离疆两个月后的早秋,我乘坐盛世公主号从上海至日本长崎。一觉醒来,已至公海,无台风,风不高浪未急,看不到海岸线。站在栏杆边近观海水,除了轮船乘风破浪时掀起的白色浪花,海水碧绿、深沉而洁净。一望无垠的海面令我恐惧起已至的盛年。那一刹那,我格外怀念7月的赛里木湖。草原、牛羊、毡房、野花,以及有森林与积雪的北天山,变幻莫测的湖蓝,皆生满满的存在感。富达平台

本地摄影家建议直奔西南岸,说环湖一周,西北岸有成吉思汗的点将台,西岸有天鹅栖息地和西海草原,可惜花期已过,不如去“克勒涌珠”。

“克勒涌珠”是哈萨克语“源源不断的泉水”。车到西南岸的克勒涌珠,车门一开,飒飒寒风扑面而来。我们几个顾不得衣衫单薄,直奔栏杆的木质栈道。临近湖边,见到了湖岸草原里渗出的泉水,小武用矿泉水瓶子接了一瓶,我则用泉水洗了下手。听说赛里木湖并无大河注入,流域内亦少冰川和永久积雪,靠的是雨水补给和地下涌泉。海拔高,蒸发和渗漏少,始终保持一颗丰盈的心。

我们仨在风中沿着栈道往前奔,沿着细长的湖滩,信步入湖。湖底细密的卵石清晰可见。我忍不住将脚伸进清浅的湖水,像是回到了纯真的童年。直到刺骨的冷,提醒我这里是新疆海拔最高的冷水湖。

两位老师远距离地拍着我们,仁杰修长的背影映衬着狭长的湖滩,小武年轻的面容在湖滩上灿烂,惟有我的身影略显寥落。阳光在湖面上雀跃,深邃、清浅且忧愁。湖蓝在阳光中不停地换着衣裳,远处,近处,深沉的蓝,轻盈的蓝,忧郁的蓝,交替着呈现。在阳光的轻拂下,在萧瑟的冷风中,我眯缝着眼睛,静享属于自己的片刻安宁。

湖面上无一叶舟,更无游船,镶嵌在北天山的“净海”抑或“蓝宝石”果真都不是浪得虚名。

那一刻起,我不再心心念念着入疆前神往的喀纳斯湖。

(作者系鲁迅文学院第二十九届高研班学员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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