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达娱乐故乡的河

 

我的家鄉位於江蘇平原中部，河流縱横交錯，是真正的魚米之鄉。在這里，每個村莊總是被一條小河環绕，就像母親的脐帶，源源不斷地傳遞著養分和溫暖。我家所在的村子自然有這麼一條小河，呈“階梯狀”蜿蜒在村子周圍。從我記事起，它就已經融入了我的生活。

 

其實家鄉的河並不長，因爲小時候受見識和眼界的限製，總覺得是一條特別長的河。就像井底之蛙，麻雀的野心，富达娱乐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廣阔和壯麗。但也許正是因爲這種“無知”，讓我在童年的復雜世界里少了些烦惱，多了些快樂、無憂無慮、真實、純粹。

 

在我的印象中，家鄉的那條河總是伴隨著喜悦和擔憂以及恐懼和驚喜，但更多的是快樂和幸福。唯一的恐懼發生在我5歲的那個夏天。在我的記憶里，那天很熱，爸爸帶我去河里游泳消暑。爲了方便村民在河中央洗衣服洗菜，村里的能工巧匠用河邊的老榆樹做了一個简易的跳板。因爲河底的淤泥很深，跳板的兩條腿掉進去了就很穩了。這樣的跳板既是村里婦女洗衣服洗菜的平台，也是游泳孩子潜水的基地。

 

爸爸帶我坐在跳板上。那時候我們不會有現在配備的游泳圈、游泳衣、泳镜。有一個拖拉機轮胎的废轮胎芯作爲條件好的游泳圈是非常奢侈的。因爲我年紀小，個子矮，父親給我準備了一個小木桶，讓我躺在上面，在浅水里玩耍，他只關心和別人開玩笑聊天。無聊之餘，對別人玩的深水區充滿了好奇，我甚至坐上木桶漂流到了深水區。由於桶的平衡性不好，再加上在深水區有點慌，不小心把桶翻了，把我鎖在了桶底。我到現在還能清晰的記得那種感覺，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深度麻醉的感覺吧。先是一陣恐慌，然後是莫名的放鬆和愉悦。多年後的今天，就在不久前我做一個小的全身麻醉手術的時候，麻藥被推進去的時候，那種感覺似乎很熟悉。

 

爸爸正在和別人聊天，突然發現我從水里消失了。他迅速跳入水中，一手把我從水底拉了上來。當時我害怕極了，還沒回過神就被人從水里拉了出來。富达娱乐記憶中，我喝了很多水，父親有力的手給了我生活的希望。那一刻，我對這條河肅然起敬。

 

家鄉的河流帶給我無盡的快樂。我在這條河里學會了游泳。雖然是“狗爬”，但至少是一種技能。游泳水平不怎麼樣，但是“跳水”的水平是“純金如火”。幾個朋友並肩站在跳板上，捡起一塊砖頭扔到河中央，然後跳入水中，比賽谁能先摸到砖頭。對於這樣一個沒有手機和電腦游戲的時代，我們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玩這樣的游戲，只有父母來催我們回家吃饭，大家才會“散去”。

 

後來長大了，我們去河里游泳，不僅是爲了好玩，也是爲了給家里的饭桌增加一道“荤菜”。我們有很多手段，最简單的方法就是沿河用手摸螺丝和河蚌。這個“技術”看似简單，但通過水生植物在水面的分佈和生長來確定它們的位置，確實需要豐富的經驗。魚是河里最常見的，比如鲫魚、鳊魚、鲢魚。當然，這些魚都是承包養殖的，對於我們這樣的“麻烦製造者”也是無可奈何。我們當中技術水平高的會直接用手抓，尤其是鲫魚，喜歡躲在河邊的水草里。只要順著水草慢慢摸，就會被逼到河堤死角，一只手就能抓到。這種方法的打捞效率太低了。很多時候，我們會準備很多瓷罐、木桶、鐵丝網，然後大家拚命用脚、手、木棍拍打水面，把水徹底搅浑。俗話說“浑水摸魚”，驚獃了的魚一串串，有的跳出水面直接掉進锅里桶里，有的衝進屏幕里。然後，我們將這些魚平均分配，享受“豐收果實”。

 

後來有一年，我們村一個驼背老人在河里洗菜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河里淹死了。村里有傳言說是被“水鬼”拖下水的。後來才知道，這個谣言來自村里的專業養魚戶，他的目標就是針對我們這些“贪吃貓”。其實這條河里真的有“水鬼”，但不是電影電視里拍的恐怖片里的“水鬼”，而是俗稱“水猴”的哺乳動物。它不大，但在水下威力極大，能把一個成年人拖到水底。我們這邊附近的河里確實發生過“水猴”拖人溺水的事件。出了這樣的事情，我們的父母自然不會再允許我們在河里游泳了。

 

我們都非常讨厭那個養魚人。不讓人家去钓魚，我們就偷偷去钓魚。我們的零花錢不多，也沒人要買魚竿。我們用竹子做了一個简單的魚竿，魚钩是用我妈偷來的缝纫針彎的。魚漂是把鵝毛剪短穿上，魚食是魚最喜歡的桑葚果。我們從電影《地雷戰》中學到了“一槍換一個地方”的方法，讓養魚戶永遠也抓不到我們。我就用這個简易的魚竿钓了十幾斤的鲢魚。竹子斷了，我跳進水里把它捡起來。長期的實戰讓我成爲了我們這一帶有名的钓魚高手。

 

養魚人面對我這種“捣蛋鬼”，只能時不時給我們家送魚。在父母的說教下，我也意識到這是一個別人谋生的行當。富达娱乐養這麼一條河的魚真的很不容易，學習任務越來越重，我也就渐渐不钓魚了。

 

我的童年是在家鄉河流見證的“劣跡”中長大的，但正是這些“劣跡”讓我明白了生活的不易，也讓我懂得了很多做人的道理。

 

家鄉的河流真的就像我的母親，輸送著我們需要的食物和養分，也承载著人們的垃圾和汙染。到20世紀90年代，每個人都享受到了改革開放的红利。村里越來越多的人變得富裕起來，產生了越來越多的生活垃圾和汙水。我家鄉的那條河成了這一切的最終目的地。源源不斷的垃圾和汙水從四面八方排出，遠遠超過河水本身净化的速度。河里的魚開始大量死亡，最後只剩下小龍蝦存活。後來抓了幾次小龍蝦，最後連小龍蝦都沒能活下來。曾經承载了無數童年歡樂的流動的河、親水的河，變成了死水河、臭水溝。每次路過都要捂著鼻子。我想，如果河里有生命，他會不停地流淚，用苦澀的淚水提醒人們去愛它，去珍惜它。他想讓大家明白，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會永遠消失。但我贫窮的家鄉的河還是河，給不了生命，人們聽不到他警醒的期待。

 

富达娱乐從高中開始，大學，然後去工作，就一直在外面流浪。我的家鄉經歷了一場大拆遷，家鄉的河流被拆得連痕跡都沒有了，換來的是所谓的美麗小區。我站在家鄉的河邊，仰望著一排排高樓。我感慨萬千:時代在發展，事物在變化。不知道這樣的發展能不能更可持續。等待我們逝去的靈魂，逝去的歡樂，讓家鄉的那條河不再是回憶，而是我們饭後漫步的好去處。它應該有個更好的家。